百花齐放网 || 铁肩担道义 笔墨著春秋 | 读支援先生《风雪残夜》感悟

值班大话君：秋深月影

图1、1995年纪念中国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反法斯战争胜利50周年，支援荣获中国作家协会授予的“以笔为枪-投身抗战”铜质纪念牌。①

作为铁路系统退休职工和市党史研究会会员，我对记录哈尔滨铁路事件的相关资料，格外关注，情有独钟。近日，拜读了抗战老作家支援先生的连环画文稿《风雪残夜》②。它创作于1947年，取材于日本统治下的哈尔滨铁道工厂（俗称“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工人不堪忍受残酷压榨迫害，在中共地下党领导下与日本统治者斗智斗勇，或消极怠工、或有意破坏，或巧妙制造事故，有力打击敌人的故事。作品具有鲜明时代烙印，反映出中国工人阶级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读之倍受鼓舞，潜心研读，回味无穷。

阅读后，共有五点感悟，与您分享：

感悟一，《风雪残夜》是一篇践行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称《讲话》）精神的好作品；

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翌年哈尔滨解放。当时，支援先生27岁，任《松江新报》《哈尔滨日报》等报刊的记者、编辑，他踌躇满志，风华正茂。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他满怀喜悦，笔耕不辍，热情歌颂党的领导和工、农、兵、学、商各界英雄人物。此间，他有幸学习并见到了毛主席的《讲话》，并即兴记录下当时的心境：

图2、1945年抗战胜利后，26岁的支援。

图6、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黑龙江省政府投资在齐齐哈尔建设了和平广场。在抗战胜利纪念墙上，镶嵌支援手握一支笔的立体手模，手模下附有碑文。支援先生手模碑文照

支援先生撰写的《风雪残夜》作为第一部描写“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工人抗日斗争的文艺作品，距今已经整整七十五年了，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质，弘扬了中国工人阶级不屈不挠的抗日斗争精神，彰显出工人运动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巨大动力，阐明了只有工人阶级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和社会主人的伟大真理。作品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感悟三，《风雪残夜》通过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表达工人阶级高尚的爱国情怀；

哈尔滨三十六棚铁道工厂，是一个具有革命斗争传统的大工厂。早在沙俄统治时期，工厂中俄工人在工厂布尔什维克组织的领导下，曾多次举行罢工斗争。1921年底，中共早期领导人罗章龙来东北视察工人运动时，深入工厂了解情况。1924年，中共中央派吴丽石来哈尔滨，深入工厂和地包机务段领导工人运动。⑤《风雪残夜》中董师傅、柴好等典型人物，在现实生活中都有原型：董师傅叫董立权，中共地下党支部书记，1943年2月被捕后牺牲于狱中；柴好于1933年4月30日夜，与另外两名同志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红油漆大标语写在哈尔滨火车站前伪满洲国“建国纪念碑”上。1944年12月制造了一起撞毁装甲车事件。日本统治者恼羞成怒，将一些工人抓进监狱严刑拷打，有的工人惨死在狱中。⑥以上这些人物和事件厂史均有记载。支援先生通过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艺术化地栩栩如生再现了工人大无畏的抗日斗争精神，表达工人阶级决不做亡国奴的思想觉悟和高尚的反对殖民统治压迫爱国情怀。尘封了七十五年的早期作品展示出抗日作家支援先生流金岁月中的精神风采和使命担当！

下面摘录几段内容，以飨读者：

1945年初，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遭到中朝抗日联军的沉重打击。他们强迫哈尔滨铁道工厂工人制造军火和修理军用车辆，并对工人进行血腥统治。（1）

龟田一脚踢翻了土豆，然后抡起孙挺的一只胳膊就往地上摔。孙挺瘦弱无力，摔得他不住地惨叫。（7）

董师傅心计多，在群众中很有威信。柴好遇事总听他的。路上董师傅说：“现在鬼子疯狂了，咱们不能硬碰硬。走，我到你那坐坐。”（14）

朱宝花正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躲闪不及，小花也年小无力，双双被狼狗扑倒在地，她俩一面扑打狼狗，一面没命地喊叫。（23）

柴好出来又到孙挺家。小屋里冷冷清清，朱宝花不在家，只有小花一个人躺在炕上，而且嘟嘟囔囔地说：“我要找爸爸，找爸爸‘’（40）

开始有人不签，马上挨了打。董师傅一看，就首先签了字。接着每个人也跟着签了。（70）

孙挺夫妻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柴好是独身，把他们领到自己家，房子让给他们。孙挺坚持住在柴好的柈子棚里。（80）

董师傅告诉他们：听我父亲说，1919年工厂大罢工，死了一些人，他们就在厂子里栽了一些树。以后几次跟“白毛”斗争，跟小鬼子的斗争，都有人牺牲。也都栽了树。（84）

装甲车瞬间变成了一堆废铜滥铁，睡梦中的龟田也变得血肉横飞，几个庆功的日本鬼子，张慌地跑到机车前一看，机车全碎了，但机车里面竟无人。（91）

工厂的树木，一天天成长，各车间的产量一天天地上升。朝朝暮暮，欢快的汽笛声响彻三十六棚上空。（109）

图8、1986年8月29日，哈尔滨市文联、哈尔滨市作协隆重召开支援同志笔耕五十周年（1936一一1986）作品研讨会

图9、2017年9月18日，哈尔滨市文联、哈尔滨市作协隆重召开了“抗战老作家支援《白藤花》作品研讨会”

图10、说明同上

连环画文稿《风雪残夜》109页，约6000字。文笔简洁凝炼，语言通俗易懂，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情节引人入胜，仿佛一幅幅生动精彩的画卷扑面而来。毋庸置疑，古往今来优秀的文学作品都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感悟四，《风雪残夜》是完全符合当时中国国情及民情和适合工人群众需求且喜闻乐见的特殊形式的文艺作品；

著名作家创作连环画文稿现象确实比较罕见。而且，在支援先生洋洋洒洒175万字的文集中，也仅此一篇。为何采用连环画这种特殊形式？是猎奇或是在做一种尝试？这岂不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费炮弹吗？这不是大作家写小人书，大材小用吗？答案，非也。其实，支援先生是在践行毛主席的《讲话》精神。回顾历史时代背景，即可诠释这个问题。

图12、新中国成立后的“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厂房内景（来源：大话哈尔滨）

新中国成立后，中共哈尔滨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厂史挖掘、整理工作。1959年，在市领导的关怀、支持和帮助下，出版了《三十六棚》——哈尔滨车辆工厂六十年（由北方出版社出版）；1980年出版了《三十六棚》——哈尔滨车辆工厂史（由黑龙江出版社出版）。而作为文艺作品的《风雪残夜》，还原了抗日战争时期工厂工人、家属的生活劳动状况，工人阶级革命、斗争、觉悟、成长的历程。作品通过人物、环境、故事情节描写，丰富了历史的肌理，有血有肉地再现了工人革命历史画卷。因此，连环画呈现出不同时期、不同的文艺特异形态，对于厂史研究、编纂工作提供了重要的历史依据。在支援先生的笔下，我们看到了日本殖民统治者强迫工人修理军用车辆，并对工人进行血腥镇压屠杀；瘦弱的青年工人孙挺被日本鬼子龟田摔得不住地惨叫；孙挺怀孕八个月的妻子和女儿小花，双双被日本狼狗扑倒在地疯狂撕咬；机智勇敢的革命斗争领导者董师傅，启发、教育、团结工人奋起反抗斗争。修好的日军装甲车试车时，遭到工人破坏，瞬间也变成了一堆废铜滥铁，睡梦中的龟田还变得血肉横飞；“八一五”抗战胜利后，共产党像太阳般的光芒照亮哈尔滨；工人阶级扬眉吐气，喜获翻身解放的孙挺全家团聚，做了新社会的主人……总而言之，这不是传说，这是哈尔滨人民乃至东北的人民抗战文学的史实，也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文学，还为丰富世界反法西斯抵御文学提供了强有力的实证。

图12、2019年8月16日，由中共哈尔滨市委史志研究室、市文学艺术联合会、市党史研究会、市延安精神研究会、市作家协会、哈尔滨党史纪念馆举办的“抗战作家支援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大会”在哈尔滨党史纪念馆隆重召开

图13、说明同上

1947年，支援先生创作了《风雪残夜》；1948年，东北电影制片厂编剧于敏来到“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创作出电影文学剧本《桥》，并摄制上映；1958年，著名作家刘白羽来到车辆工厂，通过采访全国劳动模范苏广铭，创作出报告文学《他在勇猛地飞翔⑩。这三部不同形式的文学作品，通过不同时期生动、形象、细致描写，将“三十六棚铁道工厂”历史画卷呈现在读者面前。展现了哈尔滨文艺发展的历史成就和辉煌。

图14、2004年，支援先生在书房，时年85岁

哈尔滨是共和国的长子。工人阶级队伍成长与城市发展同步前进。“三十六棚铁道工厂”作为哈尔滨最大的工厂，工人们在党的领导下，驱除日寇、支援解放战争和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中一马当先，功不可没。工厂的历史折射出哈尔滨城市史、革命斗争史、工人运动史、文学发展史，而且成为重要组成部分。不同时期的文艺作品发挥了重要历史作用。它们是珍贵文献，都具有一定的史学研究价值。

红色历史不会被忘记，文学薪火将不断传承。2022年是纪念毛主席《讲话》发表80周年的年份。同时，全党和全国人民翘首以盼党的第二十届代表大会即将胜利召开。《白藤花——支援文集》上、下册，是一部经典文学文献，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学瑰宝和精神食粮。这部红色的历史文化遗产，值得文学家，史学家，文艺理论家等有识之士去挖掘、探讨、研究、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