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网 | 白衍吉:松花江情怀
2022年09月19日 10:35:22 来源:哈尔滨日报 访问量:1299次
作者:白衍吉
□ 白衍吉
我依恋你,永远美丽可爱的松花江!我赞美你,永远奔腾前进的松花江!松花江畔的哈尔滨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是喝松花江的水长大的,美丽的松花江是养育我的母亲,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是我魂牵梦绕、在心中流淌的最爱最美的大江,松花江的春水秋波是故乡永远的目光。
哈尔滨是一座因江、因路而兴而美的城市,江是松花江、路是中东铁路。虽然只有一百多年的城市历史,但由于松花江自哈尔滨江段到下游依兰、佳木斯,直至同江与乌苏里江,一起汇入黑龙江流入大海,是通江达海的黄金水道;更因跨越松花江铁路大桥的建成,1903年中东铁路建成通车,一条连接欧亚大陆的大通道为世界惊喜。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远,开启了欧亚大陆共同交流合作发展的新纪元。哈尔滨这座雄踞东北亚地区中心的交通枢纽城市迅速建设崛起,成为一座具有欧陆风情、中西合璧特色的美丽城市;成为经济发展、文化交融的商埠重镇。上世纪30年代哈尔滨多么辉煌耀眼,三十多个国家二十多万侨民会集这里,19个国家设立领事馆,银行、商企、交易所、酒店、餐饮、文化娱乐场所林立,一时,这里被誉为“东方莫斯科”“小巴黎”“天鹅项下的珍珠”。
松花江发源于吉林省东南长白山,其源头为主峰白头山天池,位于中朝边境,这一火山喷发形成的盆状高山湖海拔2194米、面积9.2平方公里,湖深312米,水位丰盈常流不息。我曾两次来到白头山天池探寻奇观,但见林莽苍苍、风雨如晦,悬崖峭壁、浮石乱滚,跌水下注、凌空轰鸣,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松花江出了长白山,一路向西北走来。沿江而行到了久负盛名的松花湖,这一两岸山岭中形成的狭长湖区,也就是小丰满水电站。接下来的吉林市,依山傍水、风光秀美、别有韵味。母亲曾在这里幽静的河南街教书育人生活了10年,后来与父亲一起到了哈尔滨,但她常回忆依恋在吉林市的日子,那幽静的北山和清碧的松花江。
松花江流经吉林省舒兰、榆树、德惠、松原查干湖地域,进入黑龙江省,有嫩江这条大河汇入,并有阿什河、呼兰河等支流注入后,水势浩大、江面宽阔,松花江在流经最大城市哈尔滨时,显示出其大江大河那种独有的汪洋恣肆、辽阔壮美、大气磅礴的气势和风采,真的是好大的一条江!江宽千余米,桥上走过要20分钟,我们游泳顺流至对岸需40分钟。
松花江继续向着东北方向,向着大海,向着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以不可阻挡的力量气概,穿越山岭、穿越平原,波涛汹涌、呼啸奔腾而去……我曾驱车沿着松花江流经的巴彦、木兰、通河、依兰、佳木斯、富锦,直到同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汇合一起流入黑龙江,三江口水面更为宏大辽阔、气势非凡!
松花江,从远古走来,千万年冲积侵蚀的原野丘陵,形成黑土地,这就是黑土肥沃的松嫩平原、三江平原,盛产大豆、高粱、玉米、稻米,成为国家大粮仓。松花江流域面积仅次于长江、黄河,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5个台湾岛那么大。
松花江曾有过呜咽悲惨的年代、痛苦的记忆。一首歌曲《松花江上》唱碎了多少亡国儿女的心:“九一八”,自从那个时候,流亡的同胞何时能重回故乡?煤炭、木材、粮食、矿产、财富,什么时候才能不被掠夺?松江之滨如同黄河之滨一样,集合起众多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杨靖宇、赵尚志、李兆麟、赵一曼,无数志士仁人,为了驱逐日寇、救亡图存、保家卫国,建立新中国,英勇奋斗,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转战松辽大地、白山黑水之间!留下多少英雄的足迹、感人的故事!
松花江畔的哈尔滨,是党领导人民军队建立新中国最早解放的大城市,是一座英雄城市,也是历史文化名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哈尔滨的经济总量占全国四十分之一,举足轻重的地位曾是全国第七大城市。我曾应约为《黑龙江日报》写过一篇文章《呼唤解放思想倡导敢于实践》。我说:历史的辉煌已经过去。思想解放天地宽,敢于实践作为大。东北振兴是干出来的,只要努力奋发图强,敢于担当创新,我们依然可以迎着新时代的曙光重振雄风!
我与松花江、哈尔滨的缘分故事,是七十多年历史形成沉淀下来的,真是说也说不完。我家住在偏脸子即安字片,附近几条街上有不少外国侨民的小伙伴,那些如太阳岛上俄罗斯风情小镇里的木板房的院落别有特色,小街上好几家俄式面包房、牛奶店。胖胖的玛达姆主厨,笑容可掬。
我从小喜欢去松花江边游泳、钓鱼,五十年前的松花江,江水清清,江里的鱼很多,用竹竿子或甩底钩很容易钓到。我游泳遍及江河湖海及太平洋、大西洋、地中海、北部湾,但最多又愜意的还是松花江。在太阳岛8米跳台跳水而游,从防洪纪念塔横渡大江到狗岛,再游到道外区上岸。“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我在临江的哈尔滨日报社工作二十年,报社田登高、贾宏图、蒋巍、庄进修等都曾是畅游的泳伴。那时每年都要参加“7·16长游”活动,上岸后在江边大柳树下休息,午餐由报社送来红肠、面包、鸡蛋、啤酒,如同一次野餐聚会,快乐的笑声飘荡在江边。
人生有喜有悲,松花江总关情。母亲、父亲高龄逝去,他们都是为人师者,身后之事看得很轻很淡,生前多次讲过,要穿自己的干净衣服离去,不要烧纸、摔盆、焚枕那一套迷信,火化后骨灰撒入松花江。我们几个儿子遵嘱在小九站租了一条船,完成了父母的心愿,魂归大自然了。学为人师,行为示范。我们释怀并认同身后事如此的文明礼仪做法。
松花江既有饮水灌溉舟楫之利,也有汛期洪水暴涨之害。旧中国时最大的一次水灾是1932年,洪水使道里区成为泽国、中央大街划船往来,大水退去瘟疫肆虐,苦了老百姓。
1957年汛期到来,暴雨大风,水位达到120.3米,大水漫灌了泄洪区,航拍的哈尔滨水泥厂在一片汪洋中如同一艘不沉的战舰,仍坚持生产为抗洪提供沙土、水泥。惊涛骇浪之后,堤坝持续出现险情。全市人民工农商学兵齐上阵,我那时是中学二年级学生,和高年级同学一起,配合防洪突击队在九站堤上冒着雨淋,传递装满土沙的草袋子。战胜特大洪水,全市人民正常生活工作生产,这是党政军民学的伟大胜利。雄伟的防洪纪念塔就是为此而建立的。1962年高考作文题目有两个:议论文《说不怕鬼》,记叙文:《雨后》。我选了《雨后》,由一个雨后阳光明媚的夏日,我漫步在斯大林公园,在防洪纪念塔下,欣赏江景和游人休闲快乐享受生活写起。转而想到,1957年汛期也是雨天我参加抗洪的情景,那些难忘的日子,那些令人振奋和感人的故事……
在北京师范大学毕业,“文革”撤销原分配方案,北京一个不留。虽然遗憾那几个可以选择的单位,但回哈尔滨也还可以。十一届三中全会改写了中国的历史,也改写了一代知识分子的命运。在拨乱反正时期,我写出了在《黑龙江日报》头版头条发表的长篇文章《坚持真高举反对假高举》等多篇有影响的文章,由此我得以在新闻战线的重要岗位工作了近三十年。赶上了好时代,可谓生逢其时。
如今的哈尔滨松花江上已非二十年前可比,原来的滨洲铁路桥,已成为中东铁路公园的江上部分,供游人观赏。雄伟壮观的钭拉式铁路大桥飞架两岸,在公路大桥西侧阳明滩和四方台以及道外二十道街等处,又接连建起了跨江大桥,南北变通途了。两岸繁荣已经成为现实,在江北,松北新区成为深哈合作、科技创新、招商引资,引领经济发展的一片热土。园林式规划的新城区尽显美丽辉煌。在江南,群力江畔建成了生态公园,一片片新街区旧貌换新颜,成为人们美好时尚生活的新家园。
工作着是美丽的。如今虽已离开曾经热爱的工作岗位,但我仍然坚持学习、读书、看报、写作,关心国家大事,关注世界风云。如今的中国,这十年的飞速发展,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已经成为一个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繁荣昌盛的强大国家!这一发展进程,已是历史的必然,没有任何人和任何力量可以逆转!
正如长江、黄河的磅礴伟力,一往无前!也如滔滔松花江一样,势不可挡!我依恋你,永远美丽可爱的松花江!我赞美你,永远奔腾前进的松花江! 作者
高级编辑、资深报人
编辑:张惠